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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喜愛戴帽子,幾年前我從委託行買了一頂日製格子鴨舌帽給他後,他就情有獨鍾,幾乎天天戴它上班,逢人就炫耀。 那年初夏,我就告訴父親,冬天我會再去找更頂級的英製呢帽給他,他卻說:「這頂還可以戴,不要太浪費了。」他這麼說,眼睛卻亮了起來。 幾個月後父親病倒,無法外出,為避免他傷感,我不敢提到帽子,沒想到,過年前他就過世了,我與先生攜子奔喪,並陪伴母親數日才回家。是夜,我竟看見父親出現在我任教的教室外,我急忙迎向他:「爸爸,您在那裡好嗎?」當時我知道他已過世了。 父親回答:「我在那裡很好,只是沒有帽子戴,頭好冷。」「我買一頂給您。」我急著回答。 「好啊!那就在××日吧。」我還沒有會意過來,父親已轉身緩緩走向黑暗中。 我哭喊著醒來,一早即打電話給母親,敘述夢境。一提到父親所交代的日期,母親突然大哭:「怎麼會這樣?××日是妳昨天回去後才排定做三旬(三七)的日子,當天女兒可以燒送他喜愛的物品,生前妳沒有給他,他死後仍希望履約……」話沒聽完,我已淚流滿面,有無盡的悔憾。 我後來找遍基隆各家委託行,為父親選定夏、冬各一頂鴨舌帽,只是,父親沒有再回來告訴我他是否喜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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